城南遊客

此心长不安,此城旅居人。

无猜

“你何苦瞒我至深。”他将脸埋进对方冷得发冰的手,却觉眼眶热得发烫。“你以为,知道你的身份,我就会有所顾忌,凡事不能轻易放手去做吗?”

他听懂这人的缄默。

“但是,事到如今,先生仍以为,只要不是小殊,萧景琰行事就会只求结果,置先生于不顾吗?”

梅长苏紧了紧十指,即使萧景琰的眼泪能将人烫伤。

林殊的那头笨水牛呀,性子拗得紧,认定之事不轻易变更,真心相交必终生相护。

除去旧事不提,当初萧景睿得他垂青,不就是因着这一点与萧景琰有所相似么。

 

 

 

梅长苏比自己还要高上些许,这是萧景琰的后知后觉。

 

大抵是此人时时弯着腰的缘故。倒非出于他对靖王的刻意讨好,或是心怀畏惧,细想来,先生其人,从来谨言慎行,不卑不亢,何时何地,他也能一字一句深入浅出把人说服。不过是病体羸弱,肩上仿佛压着千石,腰肢难承此重。某些特定场合里,萧景琰会注意到梅长苏坚持正坐,比如宫中宴会,比如皇家围猎。他似乎能够遥感那份疲累。为避嫌,萧景琰往往少在人前与他交谈,然而不时远远地遇见,就觉着那个人影,纵然一身厚密衣裳,也会忽地在风中折断。

 

每到此时,萧景琰会强迫思绪就此打住,然平日安分的内心偏生不愿,再往下去,脑里生的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应有的念头了。他遥想梅长苏身体被折弯在案上的模样,束髻骤散,薄唇紧抿,烛光之影飘忽在苍白肌肤之上,颤动的眼睫掩住真正表情。在许多个深深的夜里,这般绮念似是可轻易付诸实践,但那便不是萧景琰了。其实产生这般想法,在萧景琰眼里已是不敬,这不是他萧景琰向来的作为,但心脱了缰便再难缚,如蛾见火。也如佛牙,见着林殊,仿佛不卯着劲飞扑而去疯摇尾巴便枉为狼了。

 

这十几年来,萧景琰时忆以往,长念当初一言一行,细细分析所走的每一步。他所后悔之事不在少数。后悔未及时看透彻不曾向王长兄建言,人臣者切忌锋芒过露,后悔不曾好好道别便出使南海,从此天南地北难诉衷情,再回京已是天翻地覆。他更后悔,竟是错过在芷罗宫墙上再刻一笔的机会。犹记离京前,小殊才长到他额尖,气呼呼的模样让人怀疑这是否只以其名便可震慑一方的赤焰少帅,叫喊着终有一天会长得比萧景琰这笨水牛要高。再会已过而立,昔人相见不相认,肩负千钧随时可把那不再强壮的肩膀压垮,纵如此,苏哲确比萧景琰高上一些,并不只是身高。他跌得更低,于是踉跄一路也誓要爬得更高,看得比谁都更远。他隐藏身份,不再能够以手相牵,却仍如往昔,领着萧景琰奋力往前。这每一步,极小的每一步,连成了线,便也似在奔跑,似是昨日再现,两个小小的人儿,拉着手在山中狂奔,胆敢与风相争。

 

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在他难及的远方,林殊长大了。而他不曾目睹,无法作陪,没有护着这一颗陷入烂泥的种子,竭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生根发芽,出落成一株傲视枯寒的雪梅。他只赶上此刻梅已亭亭,茕茕独立,伺机怒放,摄人心神。像他初次穿过深深密道,去与其相见,书柜两开的一霎,他抬头往入幽幽眼眸,有如蓦然回首,灯火阑珊,烛台在手,明烛在前,守在终点的梅长苏骤成他黑暗里前行时的光。

 

只要仍有一丝光明,哪怕仅是星火半点,萧景琰便不怕在漫漫黑夜之中匍匐。

 

风雪中,苦冷里,有人立如梅,长久待君至。












仍是段子一(两?)个。

衍生自密道初会。

在我看来,以景琰为人,对苏哲日渐了解后,是不会如苏兄与蒙挚所说一般,只意在夺嫡不顾于他的。隐瞒身份一事,说是全为大局有点儿过,不如说这其中还隐含有梅长苏自个儿的一个心结。此结唯其本人可解,旁人说不得,亦帮不了。

我发觉我与大家的时间重叠真的是……几乎不存在。

打开LOFTER发现许多新朋友,十分感谢各位抽空留言,就不一一回复了,祝大家国庆快乐,假期愉快。其他配对相关事宜,与文无关,便请不必在评论里提了吧。

今儿更新的两集还没来得及补,盼着能尽快有时间细看。段子都是旅途中用手机敲的,开机也只是匆匆张贴,也许有所缺漏不曾发觉,请多多担待,不吝指点。


评论(19)

热度(458)

  1.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