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遊客

此心长不安,此城旅居人。

将离

没多少萧景琰的戏份,其实这tag打得有些方。

是九安山回来后,宗主知道密道已封,让黎纲把密室也堵上那一幕的衍生。





风过。

 

铃响清灵。

 

梅长苏兀地偏过头,去看那曾可推开的书柜。转念又想那已成曾经,遂低了眉,一口气徒留胸中并叹不出,书也看不下去了。

 

“我说你乃是庸人自扰。”蔺晨从外头翻进来——确是用翻的,这人最近神经兮兮自称喜爱在高处待着,当然,说不定是为了逮飞流而找的借口——落在他边上,凑得很近,鼻息都打在了梅长苏脸上,就为了看他僵着一张脸的表情。“那是我从南方给小飞流带的风铃,美吧?可惜了,苏哥哥心里念着的是那只并不特别动听的铃铛。”

 

“不过通讯的物件,管用就行了,你管它特别不特别。”梅长苏放了书,一手推开蔺晨的脸。“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
 

那一个铃铛的声响干净利落,揭开许多夜晚。唯有那一次,他扶着墙一再拉动,铃声响彻密道,来来往往,无人来应。他怕得很,分明无力亦要再拉,怕他晚一步,萧景琰就一时冲动,为了他的副将不顾身家性命,行差踏错。若那一个铃铛,果真如这一个一般婉约清越,那铃响怕是得在心头回荡七日,活生生把他缠出病来。

 

当然他本来就是个病人,确实没有好过,也不能怪罪于一个小小的铃铛。

 

“你就是每天脑瓜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,才会一直养不好。”蔺晨被他推得侧了脸,干脆往后一躺在他边上半卧着,撑着头与他讲话。“你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?舍不得就不要填好了,蔺晨哥哥去帮你把墙推开,差人把土挖个干净,重新给你砌一条密道,好让你方便去私会,好不好?”

 

梅长苏张张嘴,苦下脸来。

 

“大哥,你能换个词吗?”

 

蔺晨扇子不知什么时候抽出来,挑起他的下巴端详老半天,笑开了。

 

“哎唷都会叫哥了,这是有多高兴呀——”他笑得眯了眼睛,眼尾游出了两尾鱼来,乐呵呵的模样当真欠抽。这要是放在十五年前,凡事随心的林家小殊约莫是早就一巴掌抽上去啦,偏生这是如今,这个人也说,他不认识林殊。“哥哥这就去给你把事办妥了,长苏乖啊,我办事你能放一百个心!”

 

“去去。”

 

梅长苏仰了仰头,好让自己能把下巴从那扇子上移开,嫌弃地别过了脸。

 

“是是,这就去咯——”

 

“回来!”梅长苏拉住蔺晨的袖子,让起身要走的琅琊阁主差点摔个跟斗,一头披散的发在空中甩了个大幅度,几乎打到梅宗主脸上。他躲过这天然的暗器,将手里的袖子攥得更紧了些。“我是让你一边去。别老跟我这么闹,闹得我头痛。”

 

蔺晨吹了吹垂到跟前的刘海,重新坐好来,板了脸就要搭他的脉,被他躲开来。

 

“得。不用摸脉我也猜得到,你这是嫌我烦对不对?个小没良心的。”

 

“你都听得明白,同我装什么,有话明了讲,别转弯抹角的。”梅长苏笑着说。“蔺晨,我是真的头痛。”

 

“你都听得明白,又同我装什么?”蔺晨分明气在头上。“痛死你算了,也没差个几天。”

 

“密道本就是要封的,无所谓舍得不舍得。”

 

“你那套成大事者的说辞,用来唬弄你的太子殿下就好了,不要与我废话。道理谁都知道,伤心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
 

“谁说我伤心了?”

 

“你不伤心,你唉声叹气?这夏里万紫千红,可都叫你叹得落尽了。我想采个花送小飞流都找不着。”

 

“我这里本就没种什么花,你睁眼说的什么瞎话。”

 

“你瞧,这不又把话绕开了?你跟我不必来那一套,坦诚一点又不会死。你老憋着,才会死得比较快。”蔺晨把扇别好,忽地伸手卡在他腋下,把他举了起来。“小飞流,看蔺晨哥哥给你准备的梅花!”

 

“骗人!”飞流站在对面房顶回吼。“这个天儿没有梅花!”

 

“谁说没有?你蔺晨哥哥说有,就是有!”

 

“苏哥哥,蔺晨哥哥骗人!”小孩儿飞身落地,直直瞪蔺晨想要继续控诉他说胡话,一看梅长苏被蔺晨高高举了起来,就顾不得说话了。“苏哥哥!”

 

梅长苏被飞流从蔺晨手里夺过来,搀扶着稳稳落了地,也还是被转得有点晕头转向的,趴在地上喘起大气来。看蔺晨抱着臂站在边上俯视他,更是气得脸生绯红:“你无耻!”

 

“无耻!”飞流跟着啐。

 

“混蛋……”

 

“混蛋!”

 

“你们俩,给我差不多就好了啊。”蔺晨说。“小飞流,我可是连桶子都备好了,随时能把你塞进去。”

 

“啊?!”飞流睁大了眼,看看梅长苏气息逐渐平稳了,又看看煞有其事的蔺晨,“啊啊”了两声,跺了跺脚,跑得只剩眼前一道残影。

 

“你越这么逗他,他越不愿意跟着你走。”

 

“我管他愿意不愿意。”

 

“我管。”

 

“到时候你是两腿一蹬,什么都撇了个干净,你管得着?”

 

“蔺晨……”

 

“你管不着的事多着了。趁还活着,就高兴高兴,瞎操什么心。”蔺晨看他在地上趴着的样子实在是丑,还是看不过眼,弯了腰把他在座上扶正了,又是几乎把他提了一段。“就那个破密道,多大的事儿,留着就留着了,就算他日苏宅无人,太子登基,就你家那头水牛的长情,你以为他能让别人住了这宅子?更别提翻出些什么来。他不给你每日早晚三炷香整个宅子供起来就不错了。”

 

梅长苏习惯了他的刀子嘴豆腐心,倒也不觉得这都些什么晦气话。只是拂了拂尘,将茶壶拉近来,满了两杯茶。

 

有些话,他不得不反对。

 

“不是我家的。”

 

“啊?”

 

“景琰。”

 

蔺晨一口茶喷出来。梅长苏以袖挡之,皱了眉头。

 

“我那么一大段话,你就听到了这个?”

 

“他是天家王子,是当今东宫。将来,”梅长苏说,“还将是新朝之主。那日,自九安山班师回朝前,纪王与我说,想不到这天下最后竟是景琰的了。其实不妨说,萧景琰是天下的萧景琰。待那一日终将到来,他王冠加身,荣誉万丈,江山重重将压在他肩,景琰有时机也有能力去做的事千千万,也总归有力不能及的。天下民心,坊间评说,并不是君主所能左右的。君王唯正其身,方不惧后世评议。

 

他可以留住这个宅子,也可以留住靖王府,可之后呢?一世之后尚有万世。只要留着蛛丝马迹,总会有人寻得到真相。我不能让今人捉着景琰的把柄,更不能让后人将他与我这个谋士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。密道已发挥过它的作用了,一枚弃子,到了时候,就应果断舍弃。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不需要我与你多说吧。”

 

“呵,你好意思跟我说棋,真是好笑。”

 

“再说了,留着又如何,没意思。不能使了,也不顶用。封了好。”梅长苏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。“封了最好。”

 

“我说你这是欲盖弥彰。他萧景琰既招了惹了你,让别人知道又有什么打紧的,他与你关系大了去了。既是真相,终见大白。你给他毁灭证据,你保准能毁个一干二净?他管不住别人的嘴,你就管得了?你呀,一张嘴皮子光会说他人,对自己也是太松懈了。就跟你心里头似的,哦不对,是恰恰相反——对自个儿,苛刻极了,到了刻薄的地步。慧极必伤,情深不寿,我怎么给你说的来着?给自己留点余地。”

 

蔺晨站起来,近乎翻了茶水,两步迈向案边摆着的琴上,一扇压在了弦上——

 

“你逼得自己那么紧,有没有想到,也许,一不小心,像这琴弦一样,绷得忽地就断掉了呢?”

 

梅长苏惊站起,一个踉跄,仍伸了手去阻止蔺晨。

 

“心疼了吧?”蔺晨没事儿一样移开了扇子。

 

“有话好好说。”梅长苏挣开他的手,低头仔细抚摸查看他的琴。“别动手动脚的行吗。”

 

“感同身受了吧?”蔺晨提了嗓子。“你倒是想想我们,啊?小没良心的。”

 

“啊!”飞流从屋顶上滚下来,显然被吓了一惊,不过他反应可快,还没落到檐边上就翻了个跟斗,转换成坐着的样子,两条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。“水牛!”

 

“小飞流好啊。”

 

萧景琰一身赤红朝衣,行动其实稍有不便,仍算是利落地着了地,整整衣装才转身朝屋里走过来。想来又是议事方归,竟又着急过来了。入住东宫以后,也算是有了个成熟稳重的样子,但每每此时就能轻易看出,这个人呀,仍然是这个急冲冲的性子,只是平日好生按捺着,也仍然让梅长苏难以放心得下。

 

“你看,大白天就翻墙来了,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呀,这天下又不只是有蒙挚才喜欢在上头跳来跳去,也有别人喜欢的呀,要不要蔺晨哥哥给你来数上几个?”蔺晨此番,就有些揶揄之意了。“密道封或不封,其实根本不是个事儿,全京城最会翻墙的人,怕是都聚集在这两府里头哩。这堵墙矮得像道坎,翻不过去的只有你。你要好生央我,我带你一程也是可以的呀。”

 

梅长苏轻轻叹气。

 

“蔺晨,别闹了。”

 

“我好端端的和你说话,怎么还说我是在闹呢?我闹起来你没见过吗,能是这般小儿科?”蔺晨扬扇,假意扇了两下,施施然出了门去,迎面撞了萧景琰的肩,也不作停顿。“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,我还是出门去找找小美人儿玩去,不奉陪了。”

 

萧景琰狐疑地望望蔺晨远去的背影,才回过头来与他打招呼:“怎么了?”

 

梅长苏仰头对上萧景琰关切的眼睛,摇了摇头,把手交到摊开手掌的萧景琰手上,任他发力将自己拉起来。

 

“没什么事,就他爱胡闹。蔺晨就是这个样子的。殿下有事?”

 

“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先生?”

 

这句话似曾相识。梅长苏思索着,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,转头就见萧景琰眼也不转的盯着他看来着,不知是做什么。

 

“你髻都散了。”萧景琰指指自己的发髻,似乎还觉不够,又伸出手来,梅长苏来不及闪躲,便感到头顶一松,长发一下散开了来。“喏,发冠一摸就掉了。”萧景琰啧道。“这闹得还挺厉害。”

 

梅长苏这会儿披头散发的,感觉并不自在,虽然披发的模样萧景琰不是没有见过,但那好歹是夜里,白日里如此总跟没穿衣服似的。

 

“殿下……”

 

这脱口而出的嗔意,他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妥。只好低了头,一个转身就往寝卧里去了,留萧景琰一个杵在那儿,不知所以,手里还握着他的一个玉冠。

 

“先生……苏先生!”

 

萧景琰懵了好一会来意为何并不要紧。只怕是他一不小心让梅长苏不高兴了,下回又进不得门。年初那会儿,他是被挡得心有余悸了。他攥了攥梅长苏的头冠,抿了嘴,急急迈步跟了上去。

 

在手心里久了,玉慢慢地,也染上了人的温度。

 

 

 


 

 





之前提到会写的,消失的密室。

借文抒心罢了。阁主超会抢戏,一不小心就写多了……本来想大概就是个千把字的段子而已。

本文简介大概也可以是,琅琊阁主教你做人。


斗胆做个伸手党,请问大家有没有琅琊榜全剧的无字幕高清资源?有字幕的也可,求扔个网盘。

这几天没有剧可追,真心有点不习惯。打开伪装者,寻思着找些灵感,迎头是劲爆师生,好方=w=也想趁机借问一下,我是不是理解错了国内西皮的标法,好像是前后有差的吧,为什么打开lof的天台tag,随便扫一眼都是台天呀?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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